下週一岑岺就要去試鏡,這兩天難得的空出了假期。
趙姐顯然對這次試鏡異常重視,連推兩個通告為了讓他保持最好的狀態休息兩天。
岑岺下樓想要去商業街買一些類似佛珠一樣的手串,去逛一逛就當散心,以便回去以後儘量切身處地的感受角色。
他想了想還是將車拐了個彎開向離這二十公裡外的一間寺廟。
走進寺廟,巨大的神像讓他不自禁升起敬畏之心,學著旁邊的人跪在蒲團上拜了拜。
在裡麵多轉了一會,一位僧人將他攔住將手邊裝滿捲紙的盒子遞給他。
“施主,相遇即是緣分,抽兩卷測個字吧”岑岺回禮,禮貌詢問他“是隨便抽嗎?”
“施主可以詢問自己的一些疑惑,或者近期的憂心之事,以及對未來的一些願景,都可詢問”岑岺想了想,最近憂心之事尚且冇有,不過想到前些日子和陸衍格的相遇,多年來他的確有很多不明朗的事。
他在心中想著他和陸衍格的相遇以及重逢有什麼意義,伸手從盒子裡抽了兩捲紙條,交給麵前的大師。
大師動作緩慢的翻開紙條,隨後點了點頭。
“飀”“䞩”“你所在意之人或事想必己經發生過,或先時己然出現了。”
岑岺神情嚴肅了起來,恭敬道“是的,我想的的確有關於一個人,有什麼顯示嗎”僧人慈眉善目,將紙攤開在手心遞到他麵前。
“風字飄忽不定,無味無形,留字在其上,說明此人是註定出現在你的生命裡,但是呢,不會久留,風一帶便隨之去往隨機的任何地方。
再看第二個字,和前一個字是否有些相像?”
“的確,這個字又有什麼意思呢”岑岺被大師影響,說話語氣也放輕了許多。
“此人的出現是既定的。
兩個字結構相像,皆是由獨立的兩字組成,呈現依偎的姿態。
而部首都是動態的,無論風亦或是走,都不會久留。
那麼走字之上卻又有一回字,乃是你二人因業力原因,註定相遇,又註定分彆,業力未斷,仍會相見。
此乃貧僧所能做的所有轉達。”
岑岺聽後在心中意會了一下,學著眼前僧人的手勢,雙手合十對僧人鞠了一躬。
“多謝大師”。
回去之後岑岺從網上找了許多佛教書籍,想要做到儘可能立體的還原和尚這個角色。
岑岺在對待演戲方麵一向如此,那時還未火之前時間充裕,哪怕一個小角色他也會對應著角色的身份多去瞭解,因為並不是科班出身,隻能依靠最笨的辦法去提升自己。
這便讓他養成了習慣,哪怕時間再少,如果不去不能把控這個角色的方方麵麵他便會嚴重缺乏底氣導致難以入戲。
小和尚法號淨明,目光澄澈,浮華塵世皆入眼,眼中依舊清明,空無一物。
要想把淨明的那種無慾無望乾淨純粹的樣子演出來絕對不止是表麵上的麵無表情,一不小心就被演成了死魚眼木頭臉。
相由心生,眼睛是心靈的視窗。
所以岑岺要去體會佛教的思想,哪怕現在去品悟己然來不及。
試鏡分兩輪,第一輪是劇本中的一場,而第二輪是隨機抽選一場,即興發揮。
岑岺叉著腿靠在沙發上從頭到尾的翻看劇本。
小和尚這個角色複雜就複雜在他有前世。
前世的小和尚名叫如一,是男主長奉的師弟。
這個角色性格偏執,體內魔性較重,卻對師門極為依戀。
故事的高光在反派音癡魔魔力大盛,天下被魔界控製,整個人間陰氣重重,而如一殘殺掌門弟子入了魔,一朝反水,正派人士紛紛唾棄誓死要將他斬殺於劍下。
然而真實情況是如一是被師父犧牲出去的,唯一適合打進魔族內部的人選。
因為如一性格偏執極端,對許多事執念過深,入魔隻在一念之間。
隻有師父知曉他從未背叛師門,但為了世人不得己冷麪表現成和眾人一起憎恨於他,同門不理解他對他失望至極,唯一對他保護有加的大師兄也對他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這個角色前期孤苦伶仃,對同門以及師父病態般得依賴,中期的隱忍,後期的犧牲都給這個角色加入了太多的複雜與高光。
想要演好這個角色他實在是冇什麼把握。
如果第二場試鏡抽到了前世的劇本,對他來說就是真正的即興發揮,相當於毫無準備。
————————————————————————————“喂,媽,怎麼了?”
“你回國多少天了,也不回家?”
“那個人在家我回去乾什麼?
想讓我回去你先跟他離了再說。”
“你哥今晚也回家,很久冇見你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主要你哥也想見你…”“可以呀,那你們來我這,我這也不小,冇必要非回去。”
“我哥他想見我還不容易,平時都在一個行業說見就見”“行了媽,有時間再說吧,我下週有個試鏡現在很忙,先掛了。”
——你對你媽媽太冷淡了。
係統的聲音冇有起伏的飄過來“你懂什麼?
彆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媽媽隻是想見你,她並不知道那件事,站在她的角度她隻是為自己做了一個能夠承擔後果的選擇。
“嗬,她但凡真的愛我和我哥,也不會那樣一點來自那個男人的刺激都受不了…”…“等會,你對這個世界劇情真這麼熟悉麼?
所有的一切都寫得這麼清楚?”
他心裡發毛,真怕自己小時候那些見不得人的糗事實際上己經被千萬人翻閱過。
“冇有,你想的那些都冇有。”
“那就好”陸衍格百無聊賴的翻著劇本,其實對於他來說改編之後的人物設定確實有一定的挑戰性,但是在國外更難把控的角色都嘗試過了,其實不足為懼。
接下來就是等著兩天後的試鏡,定下來之後參與選角去對岑岺投一個讚成票就好了。
總覺得是在幫人走後門,強烈的道德感讓他想到這總是有些彆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