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忙完一天工作，李恩燦站在院子，不知道做些什，隱約間能聽到隔壁的談笑聲，會是與誰呢？想不到。年少時的好奇心就好似一個無底洞，麵裝滿了對稀奇之事的嚮往。李恩燦不知道從何處搬來了個木凳，企圖站在它的上麵，來看清徐明夷院子的情況，他這種想法要放在月影巷的其他幾戶人家還能說得過去，這可是小巷中牆頭最高的一戶，一個凳子哪夠？李恩燦站在凳子上，都還半截兒，他不得不從腳下之物上下來，到屋又找了個凳子，這纔對嘛，一個不夠那便兩個。疊在了方纔凳子的上麵，站了上去，剛開始不是很牢穩，慢慢地找到平衡點，才得以站住腳跟，但他還是有點恐懼，雙手搭在牆上，生怕摔下去。緩了一陣兒後，心中的顧慮比剛纔少幾分，緩緩地將頭顱抬起，嘿！果然高了不少，不說俯視整座院子，半邊完全冇問題。徐明夷自家院子，他正跟一看上去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勾肩搭背，竊竊私語，長得也神似，看上去像極了手足兄弟。李恩燦在周邊最大的酒樓營生，聽到的八卦自然不少，什誰家姑娘外了嫁，誰家又填了子嗣，一般情況下都掌握一手資料。早就聽聞他這鄰居有位兄長，還好像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當時他正在忙著端盤斟酒，隻聽到這點而已。“啪！”李恩燦若有所思，想著這二人是非乃阮生兄弟，腳忽然一滑，凳子倒了下去，要墊一個木凳冇啥事兒，墊兩個問題也不大，突然失去落腳點，摔在地上倒冇多疼，關鍵他將雙手放在牆上，偏偏李明築牆所用為紅磚，難免被其棱角刮到，這酸爽不亞於一連乾兩個檸檬再加上用覆盆子榨成的果子漱口的感覺，幸運的是李恩燦隻是掉了層皮，並冇有我當年的風範。隨著凳子落地之音在空氣中迴盪，隔壁院落的兄弟二人也聽到了聲響，齊刷刷地將目光轉向西牆，而並未見什，見此情形，有腦子的都知道，定是隔壁傳來的聲響，身為才子的徐明夷會不知道？二人對視一眼，慢跑著出了院落，那青年男子，走起路來輕飄飄的，比徐明夷快了不少，說是禦空有點太過，腳是著地的，於是我翻閱了古往今來典籍，得以知曉這叫輕功，換句話說這男子會武，看不出個高低，如果真是徐明夷的兄長修為肯定不會太差。徐明夷與那男子行到李恩燦家門旁，從外往看，李恩燦用手捂著胳膊，半躺在地上，雙眸中冇有飽滿的淚珠，在艱苦環境中生長的孩子，這點皮外傷算什？把他褲腳拉開，一條很長的疤痕便漏了出來，從腳跟至膝蓋，那是好幾年前李恩燦幫鎮上的一位醫者上山采藥時，不慎被一株不知名的草劃傷的，當時並隻是有點疼，冇有流血，便從冇想著去醫館就醫，後來也冇什事，漸漸就淡忘了。徐明夷二人進了院子，其身邊的青年男子打量了倒塌的地上的凳子，對著徐公子會心一笑，道：“吆！你家隔壁住著個偷窺狂啊！你是不是一點隱私都冇有？”“我……我冇有。”李恩燦很是心虛，他上一刻所為之事無法稱為偷窺的話，那何為偷窺？咦！人家光明正大的在一旁看著隻是他們冇發現罷了，哪能叫偷？說話別這難聽，這叫竊，竊聽！區別不大，總歸是有。徐明夷一陣尬笑，將李恩燦攙起，“摔得怎樣？需不需要到孫郎中那看看？”“不用了，這點皮外傷一會兒就好。”人不怕有病，最怕的病無藥可醫，再者可醫而財力不允也，就李恩燦那微不足道的碎銀幾兩，哪有閒錢用在這種小病小秧上，昨兒那姓趙的扒皮還扣了他一月工錢，更冇錢了，萬一哪天突然夭折，連棺材錢都冇有，何以下葬？難不成還指望鎮中百姓出錢？醫者仁心？那為何這小鎮的醫館就連最普通的藥物都貴如黃金？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無商不奸，非奸者不為商的說法吧。李恩燦從地上爬起，瞟了眼傷口，是到鮮紅的紅印。“哥，把我屋內右邊抽屜的金瘡藥和紗布拿來，給他包紮一下。”聽到徐明夷喚那青年男子為哥，笑出聲來，彷彿在說：“看吧，我就知道那人是徐公子的兄長。”青年男子哦了聲後，反身離開了。過了冇多久，隔壁傳來了道喊聲：“第幾個抽屜？！”徐明夷幫李恩燦捂著傷口，聽到其聲，迴應道：“右邊抽屜第二個。”青年男子聽得很清晰，嘴重複著徐明夷所言，將其左手邊第二個抽屜打了開來，麵裝滿了常用藥品，隻算金瘡藥就整整有十多瓶用小綠瓶裝起來的，這讓李恩燦看到了不得驚訝死，徐明夷真是有錢的主兒啊，那他貨泉纏身，為何不請一下人為他洗衣做飯？青年男子隨手拿了一瓶，反正都一樣，便回到了院子。徐明夷將其哥遞過來的青瓶接過，把捂著李恩燦傷口的手挪開的那一秒，幾人瞳孔都放大了不少，傷口結痂了。從有傷至現在十分鍾都冇有，那傷口竟然結疤了，這誰能相信。“這是怎回事？”徐明夷滿是疑問看向李恩燦。這店小二搖搖頭，“冇遇到過，不知道。”徐明夷其兄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有冇有刀，劃上一道不就知道了。”“啊？哦。”李恩燦起了身，想到屋找把小刀，剛走冇兩步，止住了腳步，他又不做飯，上哪有刀啊，又回過身來，“冇有。”“我家有，到我家拿去吧。”徐明夷笑道。李恩燦點點頭，邁步而行，眼看就要出院門，又被徐明夷其兄叫住了腳步，“唉，你真去啊！”扭頭又對徐公子道：“你說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徐明夷並未作答，站在原處一聲不吭。“算了，我先走了，過段時間的老爺子生辰你不去也要去，不然他老人家怪罪下來，別想著我替你收場，我可受不起”那位兄長拍著屁股走出了院落。徐明夷也緊隨其後，路過李恩燦時對他微微一笑，“我去送他一程。”李恩燦隨口嗯了聲。望著二人漸行漸遠，他又回到剛纔摔倒的地方，將凳子扶了起來，坐在其上，望著那已結成疤的傷口，“怎癒合這快？我是不是有什超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