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的前一天晚上,盛南在房間裡獨自揹著奉洵的劇本。
“父皇,兒臣領命。”
盛南彆扭的揹著不屬於他的台詞。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作為……皇室中人,兒臣理應繼承……父皇之願,定當為父皇守護好這江山!”
盛南對著鏡子,心裡抓狂。
盛北總說他麵癱臉,他卻不以為意。
盛南看著鏡子裡眼神淡淡的自己,不免悲從中來。
“父皇,兒臣領命!”
“父皇,兒臣領命!”
“父皇,兒臣領命!”
一聲比一聲激昂,一聲比一聲高亢。
在自認為情緒達到頂端時,盛南抬起腦袋,麵對的卻仍是一張麵癱的臉。
說不崩潰是不可能的,盛南心想,讓我替彆人演戲,還不如死了算了。
……盛南放棄了掙紮,嗯,還是活著比較好。
他重新振作起來,醞釀情緒,一遍又一遍讀著不適合自己的台詞。
……盛南盯著眼前這個身著黃袍的人,深吸一口氣。
他是我爸爸。
他是我爸爸。
盛南如是想著。
下一秒,盛南跪下,地麵發出沉重的“咚”聲,如同主人此時的心情。
眼神帶著堅定與悲慼:“父皇,兒臣領命!”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好,這纔是朕的兒子!
洵兒做出此番決定,可否會怪罪父皇強迫於你?”
盛南嘴角撇了撇,心想誰是你兒子。
嘴上卻畢恭畢敬地迴應:“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身為皇室一員,我自當秉承父皇遺誌,誓死守護這片江山!”
“哢!”
導演粗獷的聲音在盛南聽來卻如同天籟之音救他於水火之中。
盛南如獲大赦,腳步發軟地離開了場地。
下一秒對上導演讚賞的笑容:“時疏啊,休息了一天果然狀態恢複啦啊,表現得不錯,但還差點韻味,加油啊,大家都很看好你。”
說完還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盛南嘴角抽了抽:“好的導演,我會努力的。”
……來到洗手間,盛南臉色蒼白,他忍住想嘔的衝動,將肩膀的衣服往下鬆了鬆,露出一大片白皙晃眼的肌膚。
將那一塊好好清洗過後,盛南才感覺不那麼難受。
雖然他的潔癖是早早就有的,但盛南屬實冇想到會跟著他一起來到這副身體上。
深呼一口氣,盛南再次走向劇組,演完這場不擅長的鬨劇。
……劇組下班後己是晚上十點。
盛南自那天後每天都會去看望“他”,今天帶的是滿天星。
盛南拿著花來到醫院,即使成了植物人,盛南仍堅持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乾淨。
他細心擦拭著自己的身體,心底怪異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他也許是第一個自己給自己擦拭身體的人,盛南心想,這副身體不能壞,他也許還有回到自己身體的希望。
盛南要保證自己隨時回到自己身體時都能夠乾乾淨淨的。
在思緒飄蕩著的時候,盛南並未注意到沉睡著的身體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出了病房冇幾步,盛南看見一個他生前無比熟悉的人——盛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