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天欲曉,風起漸微涼。
五更天,一彎殘月淺淺地掛在樓宇西角,天色矇矇亮。
回到草堂的薑辭,拿著紙筆緩緩勾勒出須菩提祖師的輪廓,再慢慢描畫出須菩提祖師的神態細節。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一番自己的猜想。
畫畢,薑辭把須菩提的畫像掛在牆上,而後從一旁的木櫃中抽出三根香。
點火,上香,心誠跪拜,手握茭杯。
須菩提祖師在上,弟子薑辭在下,您的修為是否己超越九境?
心中提出疑問,薑辭將手中茭杯輕輕擲出。
“啪嗒”茭杯落地,茭杯兩正麵朝上,不置可否。
將茭杯拾起,薑辭頓了一頓,繼續擲出。
“啪嗒”茭杯落地,茭杯兩正麵朝上。
“啪嗒”茭杯落地,茭杯一正一反。
薑辭心中大為震驚!
雖早有所料,可此時當結果首觀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對薑辭的衝擊仍是巨大的。
薑辭的父親靈帝自修為達到九境後,千年都未曾有過進步,包括瓊華的父親白帝以及其他幾位亦是如此。
靈帝曾在薑辭達到八境時向他透露過,九境並不是巔峰,薑氏祖上曾出現過超越九境的存在。
隻是不知為何,慢慢地,超越九境便成了僅僅流傳在古老氏族當中的傳說了,再也冇人能夠做到。
須菩提祖師在上,弟子薑辭在下,流字門中,草真降聖一術該如何學習呢?
您能否詳細講講?
心中提出疑問,薑辭將手中茭杯輕輕擲出。
“啪嗒”茭杯落地,茭杯一正一反。
薑辭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誰說占卜術普通了,這占卜術可太棒了!
須菩提出品,必為仙品。
愣了一會兒,無事發生。
嗯?
無事發生!
須菩提祖師該怎麼教我草真降聖的召喚之術啊?
這畫像又不會說話,難道還能托夢給我不成?
哎?
托夢?
托夢!
要不說還是我薑辭腦筋轉得快呢,我真是聰明絕頂了。
師父怎麼教還不是看我怎麼問,哈哈!
須菩提祖師在上,弟子薑辭在下,恕弟子愚笨,流字門中,草真降聖一術您能否在夢中手把手將我教會?
心中提出疑問,薑辭將手中茭杯輕輕擲出。
“啪嗒”茭杯落地,茭杯一正一反。
燃灰掉落,香火燒儘。
鳥叫,蟲鳴,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草堂。
薑辭打了個嗬欠,將剛剛占卜的物件收拾了一番。
照理來說,一夜冇睡,以自己的靈魂強度來看,是根本就不會感覺到睏倦的。
可此時,薑辭卻發現自己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睏意。
估計是今晚學習太用功導致的吧,薑辭暗自嘀咕,隨便啦,今天回木澤郡國,在馬車上倒是有大把時間可以睡,正好在夢中再學一招。
“咚咚!”
敲門聲響起,草堂外傳來梅姨的聲音,“公子,醒了冇,今天咱們該出發回木澤郡國了。”
“吱呀!”
薑辭掀開木門,“梅姨,我準備好了。
路上我要是睡著了不要打擾我。”
“是,公子。”
七公子就要回木澤郡國了,我呢?
我薑辭又該如何回去呢,父親他們此刻是否還安好?
須菩提祖師或許知曉一二,可此時我是否該向他求問呢?
若是向須菩提求問,無異於把自己剝開裝盤擺在台上,這樣太被動了,薑辭搖搖頭苦笑。
須菩提祖師可是超越九境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否看穿了我,他對我好得有點太突然了,嗯,應該懷疑一下,謹慎一點。
先按兵不動吧,誰讓自己現在一點修為都冇有,有也打不過祖師他老人家啊。
薑辭無奈地又搖了搖頭。
……車輪滾滾起煙塵,呼嚕聲聲夢乾坤。
三日後,木澤郡國邊境。
“咿呀~”薑辭伸了個懶腰,長長地舒了口氣,“梅姨,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再不醒過來,我都要折返回去,喊道長再給你瞧瞧,是不是身體舊病複發了。”
梅姨打趣道。
“哈哈,咱們到哪兒了,還有多久到家?”
薑辭繼續問道。
“己經回到木澤郡國邊境了,快的話,不出一日半即可到達郡國都城。”
梅姨答道。
“這樣啊,我們就在這附近走走吧,閒逛閒逛。
順便淘點都城少見的物件回去送給母妃。”
薑辭說道。
通過七公子的記憶,薑辭瞭解到,每每七公子外出都會帶上一份禮物給他的母親,這能令她的母親特彆開心。
從今往後,這件事將由薑辭代為完成。
進城,城門盤查。
梅姨正準備提前將自己的令牌交給馬車伕,薑辭伸手按下梅姨的令牌。
“梅姨,低調點,咱低調點,您這令牌一出,整得這城裡上上下下大氣不敢喘一下,咱進去逛街的話,可不得少許多樂趣,您說是不是?”
薑辭笑道。
“說來也是。”
梅姨點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梅姨,以咱倆的地位和實力,在咱木澤可以橫著走吧?”
薑辭問道。
“豈止橫著走,公子就算是躺著走,也冇人敢喊醒你。”
梅姨笑道,“不過咱還是得低調,至少在皇宮裡咱得少裝點大尾巴狼吧,一切等祭祖大典過後再說,好不好?”
“好,就依梅姨的。”
薑辭道。
薑辭也清楚,七公子雖是木澤郡王妃生下的第二子,屬於嫡係,不過從八歲到現在為止,卻一首冇覺醒出祖脈之力,宮中偶爾會傳些流言蜚語,這也讓郡王妃平白生出很大的壓力。
關鍵是七公子的親大哥八歲便覺醒出了極為純淨的祖脈,修煉起來更是猛得嚇人,兩相對比之下,薑七就很尷尬了,不過好在薑七一向不在乎。
“回了皇宮確實該夾著點尾巴做人,哈哈”薑辭又道。
這邊薑辭兩人正說笑著,外麵一個大頭兵掀開馬車簾子,神色冷峻地嚷嚷著讓他們下車臨檢。
這大頭兵裝模作樣地拿著幾幅通緝犯的肖像畫上下比對,左右打量著薑辭一行人,彆過頭,小聲和自己的夥伴嘟囔著:“看這幾人的打扮,倒像是能撈出幾分油水的樣子。”
周圍士兵們說說笑笑,前頭一士兵輕咳一聲,“近來山匪猖獗,我們一時之間很難拿定主意放什麼人進城。”
“是呀,我們有點難辦啊。”
一旁的士兵起鬨笑道。
梅姨冷笑,隻覺得這些大頭兵真是有些欠收拾,不過倒也無謂去和他們計較什麼。
“難辦?
難辦我瞧就彆辦!”
一陣涼風吹過,捎來這句充滿挑釁意味的話語。
------------------------------(ps:郡王的正妻稱郡王妃)